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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國和日本的沒落是經濟發展與人口紅利衰退的加乘結果,島國可以建立起海權成為一方的霸主,英國擅長的是用經濟和外交手段去維持的「大英不列顛式和平」已經失效,日本的強力製造業也無法主導全球市場,全球環境一直在改變,未來世界不可能回到那個「亞洲代工製造業輝煌」的時代,每個國家的經濟發展都會遇到瓶頸,只要時光不能倒流,那麼早晚就得面對現實問題,就像清朝遲早會面對舊式君權不合時宜的淘汰,如今台灣也要面對製造代工業不再是主力發展的事實
對於當年的亞洲四小龍、日本和中國大陸,今天能夠以工業出口得到繁榮和富裕,本身就是托美國開放了本身的市場,還有最重要的,美國維持了整個世界海貿體系的和平,日本不需要有核彈,也不用怕跟南韓、臺灣發生戰爭,因為在美國的秩序下,這些成本早就被美國負擔了,如果沒有這個市場,或者美國無法維持這樣的貿易體系,單靠亞洲廉價的勞動力,也無法演變成東亞製造業的產業模式,用古代華人的定義,亞洲很多經濟貿易國變相只是美國的藩屬國
當年假設臺灣不是站在美國陣營,而是蘇聯陣營,蘇聯能提供的市場不及美國大,航運也沒那麼發達,那就算臺灣怎樣發展工業,也沒辦法達到經濟奇蹟,這就是外交對經濟的影響,外交影響到的是市場,以及市場對你的友善程度,美國有意扶助臺灣時,市場就會相當友善,這樣臺灣的自由經濟就有著落發展,在歐美市場強盛的時期,得到歐美市場的支持,加上台灣人口紅利持續上升,找一隻豬執政也能夠有很好的經濟成果,近年來,臺灣的經濟發展有瓶頸是因為市場被瓜分了,中國大陸成功成為同一個市場的生產者,這點是不可抗力的,即使不是大陸,換作印度興起,臺灣也會間接受到影響從歷史來看
二次大戰中,「盟軍」是大英不列顛體系的維持者,而「軸心」就是大英不列顛體系的挑戰者,在二戰當中,雖然死傷最慘重的是蘇聯,但從勢力範圍來說,受創最深的卻是英國,德國攻入北非、佔據法國、荷蘭,日本攻入東南亞,佔據香港、新加坡、馬來西亞、南洋諸島、緬甸、侵入中國、威脅印度和澳洲,全球都要瓦解大英不列顛的霸權,站在美國的立場,當然不希望看到英國撐不下去,唇亡齒寒,不能袖手旁觀,當軸心國把英國實力消耗殆盡時,美國才會出手,美國需要一個「弱勢」英國,而非「強權」英國,現在的日本看到美國經濟崩潰,日本心裡想的絕不會是高興「美國這流氓終於要走下坡了」,反而是「我的出口生意還能做下去嗎?」
經濟是各種環境因素互相影響的結果,包含「能用的市場」、「天然資源」、「民族的生活方式」、「人口結構」,問題是,這些因素都不是永恆的,隨著經濟活動不斷要改變,重心是怎樣去找出這些環境改變應該用甚麼方式去應對,經濟是沒有標準獨一無二答案的,對市場的變化有敏銳的反應,願意反思改革,能適者生存臺灣產品的價值在於物美價廉的工業品,達成這個優勢是因為臺灣能提供大量相對廉價的技術人才,臺灣一直走在這條路上,大量的人力供給,產生的便是「廉價的技術人員」,薪金變低便是「廉價」的源頭,不論大家是否願意,這個環境會因應市場,產生廉價技術人才,物美價廉的工業品,加上國際巨大的消費市場,這個經濟模式就能發展,因為供給和需求是互相相合的
如今經濟不景氣,是因為供給和需求漸漸不合,中國大陸的生產力提升得快,而消費力則提升得慢,市場的需求在減少,美國賭著大陸的消費力有一天有爆炸性的成長,自己也得不斷的舉債去填補這個消費力的漏洞,但這一天遲遲不到來,甚至前景一直在惡化,最終的結果,就是所有的工業出口國,將會受到產能過量的衝擊,臺灣是其中一員,中國大陸的生產力成長速度依然是超越消費成長速度,除非臺灣能夠協助中國大陸提升消費力,但雙方都是工業出口國,有很多重疊性工業,互相依賴對方的市場似乎有問題,如果市場存在,提升生產力去填補市場,但如果市場不存在,提升生產力反而會使供需平衡進一步惡化
臺灣沒有太多「工具」,甲黨和乙黨在經濟的觀念上並沒有很大的區別,因此遇到同樣的問題,甲黨解決不了的,乙黨也不會解決得了,同樣,如果是幸運的適應環境,甲黨能夠做到的事情,乙黨也能做到,從經濟的角度看,甲黨和乙黨都是資本主義型的保守黨,大政府小市場型的政黨,只有很少部份有差別,不足以令臺灣在經濟政策上有很大的彈性,舉個例子,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吃壽司,甲黨是中式筷子,乙黨是是日式筷子,雖然可能其中一個比較好,但另一個也不會妨礙進食,可是,一旦送來的菜是牛排,沒有餐刀和餐叉,兩種餐具都是不適合的,這便是問題所在,市場無法再擴大,政府必須換一個不一樣的市場跑道
假設政府要舉債在澎湖和金門之間要建立一條橋,那麼必須有相對的投資回報,才會有效果,也就是說,用一千億元蓋好的橋,必然要能提供回超過一千億的消費額,如果橋走一次要一百元,那就是要走十億次,那橋才是合理投資,所以關鍵不是政府舉債額度和擴大內需建設的問題,而是這些動作是否真的符合需求的問題,臺灣提供的是工業品,希望的就是大陸能擴大工業的消費,但明顯中國大陸連自己的工業生產力都無法消費得完,更何況是跑出來消費臺灣的工業品,如果這些建設本身並不如預期一般有用,或者甚至是負生產,那麼問題只是延後出現,並沒有解決
華人的政黨惡鬥,其實是不同想法和意識形態形成壓力的一種消磨方式,當有政黨的時候,那些不同的意見,就會由一群民眾的代表出來互鬥,如果沒有不同政黨的話,那就變成了民眾和政府,或者民眾和民眾之間的鬥爭,鬥爭是源自大家的利益分配不滿,想法不同,總之這世界上只要有人不滿,就會有鬥爭,問題只在於鬥爭會用甚麼方式表達出來,基本上,如果把國家比喻為人體,那麼這些鬥爭就是國家的排洩物,大便很令人難受,不過問題是,大便並不是在你大便的一瞬間才產生的,大便是人類身體運作底下不斷累積的東西,透過定期排便,穩定的排出,當然,有人因為對於這東西厭惡,而刻意忍下來,形成便秘,但大便並不會消失,沒有排出來的話,就還在大腸或者直腸裡,雖然不大出來就看不到大便,但把大便藏在身體裡這件事絕非好事
領導一個國家就像腦袋指揮屁股一樣,甚麼時候排便,用甚麼心情去排便,是否忍下來,甚至服藥去引致便秘,你多少還是能夠控制的,但是你有權控制這個,不等於你可以大便,還要有廁所才行,你早晚要大出來,你能控制的是以甚麼方式大出來,一個社會不斷進步,自然會產生很多不滿和衝突,以及思想的變化,臺灣在眼下也是面對這種問題,或者說說,任何社會都在面對這類問題,臺灣面對的就是社會的臨界點,就像忍了四天沒大便一樣,你決心大出來,還是繼續忍下去,形成長期便秘呢?
北韓就是忍下來,一切事情壓下來的結果,就是便秘至臉色蒼白,四肢無力,半死不活,華人選擇的方式,通常就是盡量不吃飯,也不活動,不消耗食物不運動,就可以將大便減至最低,那就是長久的穩定政策,當然,也一樣有代價的,雖然這樣做至少可以節省衛生紙,但這樣等於不上廁所就不會大便差不多
臺灣能做的,就只有改變生產的方式,到底未來臺灣應該生產些甚麼,或是觀察世界需要的商品是啥,中國大陸做不出的商品是啥,與其關心經濟產值,不如關心全球市場消費的傾向、教育、餐飲、能源的供應是否有合理供需平衡、文化的自由度、政治和行政的透明度與效率、工作時間是否合理、社會有多少可能引致極端主義的不滿等,是否能成本合理地提供這些需求,這些其實才是真正影響到市場的核心概念,臺灣需求的不是無窮的財富,而是理想的生活,需要的是充足的文化、住宅、教育、職場等供需平衡,臺灣對大陸的需求是「臺灣的安全」,臺灣沒理由不和鄰國貿易,但要理解貿易是為了甚麼而做,如何在夾縫中求生存
本文經網路作家Chenglap同意後,經Joe整理與加入資料,改編而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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